不再輕忽的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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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禮師父
頂禮上師
頂禮傳承師長大善知識
頂禮如願法師及僧團法師

上師不斷鼓勵弟子對家人觀功念恩,因為想聽話突破自我,决定發狠心拿配偶來練習。但正作時就開始猶豫了:發現念父母恩理所當然,講親子關係也算感人,可是講自己的先生就有股说不出的彆扭,更何況這麼多年了,他。依。舊。沒。學。廣。論!「沒善根」、「我學佛的障礙」,都是熟悉的標籤,連他告訴孩子的「爸爸是大外道喔」的畫面都一直跳出來!即便知道要多對他講感恩戴德的話,講出來偏偏不是乾就是硬或者卡,沒有造成反效果就已經很加持了。但想想法師常說的:不在這裡學突破,要去哪兒學呢?沒話說,「練」囉!

先生自我要求非常高,天生對於助人有份狂熱,而且謙虛有禮、體恤他人。在台灣研究所畢業之後,他被網羅到一所大專院校擔任新創系的系主任。學期初開始排課時,他讓系上所有老師先挑他們願意教的課,他再一手包辦沒人要教的課。如果有人請他幫忙,一旦答應,他一定當成自己的事處理。記得我們新婚時都是窮留學生,常有同學半夜抱著當掉的電腦主機來請他修理,他總是二話不說連夜開工,不眠不休地以最短的時間達標。當時自己沒概念,直到有一回朋友說,你好幸運喔,有24小時全天候的維修服務,才恍然理解到他在友人心中的地位。

學了廣論後有因緣承擔護班。首度開辦電話研討班時,他就主動申請了一條新的電話線讓我們上課專用。當紐澤西第一個廣論班開班時,每週必須到車程來回兩個多小時的同學家上課,然而當時還不敢開車,所以只能倚賴先生駕駛前往。研討班上課時他就在一旁照顧才兩歲出頭的孩子,不讓他干擾大人討論。就這樣陪著我們,過了四年多沒有週末的生活。如果沒有他的護持,我們絕無可能圓滿研討班一輪的學習。

因為師父的教導,懷孕時就決定要養有機素寶寶。但自己決定了,卻絲毫沒考慮這個決定對非素食的先生會不會造成衝擊。然而他不但全力支持,還負責說服公婆,讓他們安心。即便覺得有機產品較昂貴,購物時他總是非常留意,不時買回新產品或特價品給我們。現在孩子比較大了,始終堅持素食,還會以各種方式嘗試勸阻爸爸吃葷。先生非但不以為忤,還會特意避開孩子在身旁的時候偶爾吃一點葷就好。這麼寬大的心量,自己望塵莫及啊!

隨後我決定把孩子從紐約送回台灣就讀園區,所以先生從福友驟然變身為園區家長 ── 而且是海外家長!不是送一個孩子就讀,是兩個;不是陪一年,是陪十年!多年來若有人問起,都非常驚訝先生不是廣論學員,卻能長年支持這個抉擇,隨之而來的就是對他深切的隨喜讚嘆!然而真心想想,我幾時體會過他的心?他思念孩子,希望過程中多多陪伴孩子的成長,卻為了老婆的心願,放下自己的想法、感受,不斷地與時空距離的苦楚矛盾糾纏奮鬥!無論如何艱辛,都盡最大的努力參與,善盡父親的職責,守護孩子的學習。捫心自問,換成我是他,我肯定做不到他這樣的棄自隨他,全力配合!

先生不求回報的善行一直是我輕忽的氧氣。在紐約參與法人事業,平時因上課學習,許多與家人相處的機會、分擔家務的時間都必須打折扣,先生都默默包容。不但如此,這些年來他還貢獻了攝影、科技、視訊、新聞、社會近況、美國文化、法規等各類技術及知識。我們辦法會,他就會留意紐約市同時段的活動,提醒可能會有的交通狀況與相對應的準備工作。舉行戶外活動,事前的場地勘查、資訊提供,面面俱到。活動擔任攝影,他就會善盡職責,在正行時扛著心愛的裝備,處處留意取景;結束後還把照片整理、後製,然後放到網站讓大家回味。說真的,所有我的參與,背後都有他無私的護持在其中。然而自己長年累月地把他這份用心視為理所當然,從來沒有認真看待過。

從先生身上看到縮小自己,待人著想,配合他人,多年如一的實踐;比對自己,相距甚遠。記得返台第一回參加淨智營,講完了自己的生命故事,法師當場說:「我一直在想,為什麼你的福報那麼大,全部的人都配合你?」這句話讓弟子相當震撼,這些年也常常在內心思惟琢磨。這一年多在晨曦全廣班的學習裡,上師再再提策要關顧家人,體諒家人,讓弟子發現自己確實看不到、也不善於承許他人的深恩與功德。警醒自己該多動眼睛手術,勇於面對自己不堪入目、下劣的現行。所以要向他鄭重道歉,痛切懺悔自己因惡習、無知而施加於他的壓力、無理的要求與錯誤的標籤;還要真誠隨喜,禮敬他美好的特質,更要深切感恩他無怨、無私、無求的付出,感恩到全身的毛孔都發亮的程度!希望如上師所說,能在這一期的生命裡,不與家人彼此障礙,或是冷漠或是暴烈地打到你死我活,而是能愉悅地相互扶持,共度此生。

最後更要藉此機會感恩所有廣大同行的家人,感恩所有本身已是福智學員的家人,更感恩還不是福智學員的家人。如果不是您們多年來的配合、體諒,我就不會有這麼多珍貴的同行散佈全球、伴我成長。不論示現著怎樣的風貌,家人絕對不是我學佛的障礙。真正障礙自身的,是我一片迷茫的心,和看不清真相的眼睛啊。有幸得到這麼多的恩人環繞,除了感恩與精進,無以為報!感恩種種善妙因緣讓自己能在這個平台練習突破,感恩師長恆久又無微不至的加持。希望這樣的幸福透過所有修行的努力,可以無窮盡地增長,讓每個生命宴饗成佛樂,普願皆歡喜。

紐約 陳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