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盡全力的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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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敬大寶恩師:

幾天前看到這則希望新生法語「全心關注他人」:

真正想要生起菩提心的時候, 就會非常在意自己有沒有為他人拚盡全力。 如果自己對他人的問題有所保留, 沒有想盡辦法去幫忙, 就會覺得遇到這個人卻沒有徹底利益他, 心裡會非常過意不去。

班上有一位同修,先生是直腸癌患者,2016年中化療至今,過程中詢問過弟子幾次經驗,可以聽出對於她對於她先生的身體十分的關心和用心,期間聽說因為要熬草藥水喝或是帶去找哪個縣市的哪位醫師乃至後面期間常陪先生住在溪頭養身體,因此常常無法來上課。這一年裡,雖然常無法來上課,但是班長和班上同修常常關心她,先生也曾受團體法師關懷,甚至也在如定法師關顧的靈骨塔買了塔位,可見在這過程中一定感受到班上對他的用心。

今年四月中發現癌細胞以轉移至腦部,走路不穩,因此動了腦部的手術,手術至今已一個多月,仍昏迷不醒,班上這位同修說先生進去手術前聽她的話不斷緣念著佛菩薩,所以不太緊張,手術中乃至到今日這位同修依然每天不斷祈求著,班上同學也常常為他們回向和誦經。跟他互動幾次,也請醫院的廣論老師醫師關懷,發現班上這位同修對先生有著堅定的心念,希望他能醒過來,還要帶他去研討班(之前上了一次課,後來就進醫院了),對比弟子跟他說要把先生交給師父佛菩薩,祈求師父佛菩薩做最好的安排,而非一味要先生醒過來等等的要求,至今發現這位同修有著弟子所未能及對另一半的用心,因為家裡到醫院有一段距離,所以每天5點多起來準備和搭車,8點前到醫院,等著10點半加護病房開放時間,之後在醫院家屬休息室又等到下午2:00探望時間後再去休息室等到晚上7:00探望時間過後才回到家休息,隔天再重複一樣的方式,就這樣到上周先生雖還昏迷但可以自主呼吸後移至一般病房,請了24小時看護後一樣重複早出晚歸的照護,看著他不放棄相信先生一定會醒過來的心念,祈求、誦經、幫先生按摩和醫生互動,以及有機會詢問到世間問神明等等方式都願意嘗試,不由得對他那份拚盡全力的心力所感動。

回想自己陪伴先生的過程總會想著自己為他是否盡了全力,似乎配合、陪伴多於積極引導,例如飲食也會想準備蔬果精力湯和有機食材,但周而復始相同的菜色日子一久就會膩,常無法讓先生歡喜有食慾受用;早上因為先生無法早起又怕熱,所以也常無法長時間走路運動;想到空氣較佳的山上走走,一方面顧及單獨在家的長輩、一方面也不習慣外宿,所以去的次數屈指可數;也曾帶先生去參加幸福佛法班,但因為第一次上課時一直提到師長的功德外,還提到師長恩比父母恩大,讓第一次聽聞且又是以雙親為重的先生較難一下接收,因此也不再參加,只剩下偶爾幾位同修來家裡互動關懷⋯⋯當然期間先生治療時進出醫院或外縣市就診尋醫是弟子陪伴,乃至於後期無法行動只能在房間時只有弟子和後期回來的孩子一起看雇,但想想這外相上的陪伴是否真誠的「全力關顧他人」了呢?

仔細的觀察自己的心,弟子是因為這個位子而做,還是真的用心承事關顧先生?幾次先生住院化療時要準備飲食,那時狀況體力尚可,所以也藉由準備飲食的名義和時間到學苑做一些事情才急忙回家準備或自己想透透氣等等,好幾次離開都是兩三小時以上,單獨讓先生在醫院;也有一次先生使用氧氣機時覺得氧氣機的聲音怪怪的,詢問我為何沒注意,希望我趕快連絡換氧氣機,那時還覺得他大驚小怪,沒有體會他擔憂萬一機器突然不能運作時焦慮的心;幾次如廁,必須支撐他到輪椅上,僅僅挪動他起身轉個身做到輪椅上,先生就覺得我過度用力讓他很疼痛,而我心中卻生起怎麼做這也不對、做那也不滿、不耐的作意⋯⋯或許原本一絲絲想利益關顧對方的心,不知不覺中被無始為「我」的習氣所取代,還記得有一次心裡出現不喜的心時,敏感的先生說:「我都生病了,你還這樣⋯⋯」當時確實也重重擊中弟子的心,事隔一年半至今這話猶在耳畔⋯⋯。

看過一位法師曾經提過承事師父的用心的文章,分享幫師父擦藥被師父非常嚴峻的目光注視,進而體會到伽喀巴祖師說:「依尊重時,恐有所失。」師父對於這段的解釋如下:「承事師長時,應該戰兢惕厲,深怕有一點點的地方做得不對,更要於一切時處,一心一意想著如何承事、如何去做。」師父很在意弟子承事的態度:有沒有一心一意?有沒有深怕一點點的地方做錯?想著自己的相狀卻是當先生提出感受時,我卻只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嘀咕或爭辯著,沒有一點點深怕自己做得不對之處,覺得病人脾氣都這樣,不要和他計較,以為自己已經做的很好了⋯⋯。

看到這則希望新生法語「全心關注他人」: 的確,現在每每想及自己位能拚盡全力的利益他,關顧他,內心就像上師說的,很過意不去,思及自己學佛這麼久,不是應該要再做好一些、再多關顧對方一些時嗎?內心很慚愧懺悔,但是也非常感謝上師告訴我們:凡夫剛開始修行有沒有可能不做錯? 念頭有沒有可能不錯?不可能!所以做錯之後,第一時間不要去哀嘆,內心正念的大軍就在眼前, 能立刻召集的救援部隊就是「懺悔法」, 趕快整頓,讓自己重新獲得鎧甲、 重新獲得寶劍,開始還擊, 把善法的城池搶回來, 這就是百折不撓的修行之路!

對於以往的不足之處,以及現今觀待家人和同行其實也還未能拚盡全力,但不時會問自己還能什麼?應該做什麼?正因為自己是凡夫無明所以經歷無數的失敗和痛苦,今日值遇師父上師指出錯誤之處,在失敗一萬次中帶給弟子第一萬零一次的勇氣,在懺悔中不斷地調整和改過,而不只是哀嘆追悔,在過錯中修善業,找到鎧甲、寶劍,勇往前進的方向和力量。不成功不停止,不到佛菩薩不能停止。

《十法經》云:「於長夜中,馳騁生死尋覓我者;於長夜中為愚癡覆而重睡眠,醒覺我者;沈溺有海,拔濟我者;我入惡道示善道者;繫縛有獄解釋我者;我於長夜,病所逼惱為作醫王;我被貪等猛火燒燃,為作雲雨而為息滅,應如是想。」感恩師父上師三寶將美好的法帶到我們身邊,用法醒覺弟子的無明黑暗,用法帶來光明希望,帶領弟子一步步穿越無知的曠野,時時提策叮囑、不捨棄弟子,浩瀚深恩,無以為報,所以非常想成為令師長歡喜的弟子,為世界為眾生獻出自己的馨香、獻出自己的力量,也感恩先生用病相用生命讓弟子練習,讓弟子省思警惕,如果身語意中有那麼一點功德,願回向師長三寶、回向先生和眾生,祈願善知識長久住法、常轉法輪,祈願對於善知識的信心不斷清淨增長、祈願眾生安樂,成就無上菩提。

至誠感恩師父上師三寶!

台中 吳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