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上理路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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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禮 師父、上師及法師:

同修們好,很高興今天有機會來供養自己在青少年班的學習心得。

2010年秋天因著孩子進入青少年班的因緣,自己也加入青少年班的護持團隊,套句如願法師的話,這叫做:被孩子逼來的。團體有很多老師,但高中組只有屈指可數的高中現職老師,自己私下猜想,也許那些高中老師的廣論學員,已經在學校受了五天氣,週日就算不能待在家裡好好「療傷」,養好元氣應付下週的五天,而要去護持法人事業的話,至少也不要再面對高中生吧!而青少年班的高中生,卻有不少從小學一年級讀經班一路上來的「久修上座」,年資較淺的廣論學員謙稱自己無力招架,自己沒有這個藉口,所以不久就被推上台,被冠上「老師」這個頭銜。

可是自己所接觸的高中生就是家裡那兩個孩子,而班裡卻有來自不同家庭、不同成長背景、形形色色的孩子,內心忐忑可想而知。加上完全不知道怎樣跟高中生研討廣論,自己對師父開示的體會也貧乏得可憐,就把研討班大人上課那一套移植到高中生的課堂,一大堆佛法名相,修習次第、視師如佛,隨喜啊,善根啊⋯⋯聽得我們的孩子呵欠連連,昏昏欲睡,自己卻還不切實際地期待孩子們上過課即能「信受奉行」,最好能夠「歡喜信受奉行」。現在回想起來不禁啞然失笑,師父教得那麼好,自己都沒歡喜信受奉行,卻拿這個標準去期待孩子,真荒謬。幸虧當年如願法師非常了解我們的檔次,安撫我們只要能讓孩子不奪門而出,在教室裡待得下來,就算達到低標。多年後回想起來,實在太感恩法師在我們初初踏上征途,絲毫不嫌棄我們的起點有多低,給了我們邁步的勇氣。

不曉得線上同修家裡有沒有高中生,你們家的高中孩子是什麼樣子?你們的互動模式如何?來到青少年班的高中生大致分成兩大類,利誘而來跟威逼而來,我們家的孩子屬前者,為了零用錢也還算認命,被逼來的孩子可沒那麼好相與,滿肚子怨氣都寫在臉上,面對渾身刺蝟的孩子,光靠近他都要鼓起極大勇氣,何況開口跟他說話。有時自己會想:我是哪裡對不起你了,連個好臉色也捨不得佈施!這時如願法師來解救我們了,親自示範,透過與孩子一來一往的問答,法師從理解、接納孩子心裡的委屈開始,進一步肯定他不以自我為中心,願意放下自己想做的,順從父母來上課,更進一步讚嘆他做到了很多同年紀的人做不到的事──周日早上選擇出門來學習,而不是賴在家裡床上或出去吃喝玩樂。

以前如倫法師也常來青少年班關心孩子,也示範不少如何跟高中孩子互動,有一次還跟一個對業果「神話」嗤之以鼻的高中生有精彩對話⋯⋯那些自己遇上大概都要跳腳的場面,法師的回應每次都帶給自己極大的震撼。

上午時段關懷孩子,下午法師還會抽出寶貴的時間關懷護持老師,其實那時法師已經生病了,但法師從不吝於留時間讓我們提問。還記得法師曾問我們:你幾歲遇到師父?三十幾、四十幾⋯⋯孩子才多大年紀,就能遇到大乘善知識,光憑這一點,怎可能少善根福德!法師甚至提到一個角度,孩子就像最嚴格的老師,好整以暇地坐在課堂裡,看看我們這些師父的弟子,受用了多少佛法、能傳遞多少、能讓人感動多少?所以與其說是我們在青少年班帶孩子學習,不如說是師父在培養我們、是孩子花時間在課堂陪伴我們、等待我們成為一個真正的老師、好的老師。

法師們這些珍貴的開示有很多很多,受限於時間,無法跟大家多做分享,大家也可以多多護持文教事業,就會有很多這樣聞法的機會,這也算是護持青少年班的福利啦。哈!算是打一下廣告吧,不知這樣是不是對法不恭敬?

其實當時聽到法師們這些理路,驚訝之餘,腦袋也願意相信,但感受上總還是覺得法師們真疼愛孩子們啊,怎麼這麼會替孩子們找理由啊!

2016年帶新一輪高一班,剛開學一、兩個月,北區傳來訊息表示因緣變化,將無法承擔一月份冬令營的戲劇演出,臨時改由中區高中組來承擔。當時為了策發孩子承擔,我們利用了一堂課為孩子們做前行,結果當天班上就好幾個孩子報名。當時剛好有因緣要跟如願法師書面報告孩子的近況,寫著寫著突然發現自己正在用法師們教的理路描述孩子,原來不知不覺中,自己竟然也漸漸地接受了法師教導的觀點,即使面對的是表情一樣酷、講話一樣衝的孩子,但有了防禦武器,我不再那麼容易受傷,甚至還可以試著帶點兒理解去欣賞,那種感覺就像是法師拉著我的手,帶我站到一個絕佳角度,讓我們重新看待、欣賞這群孩子一樣。那一刻才恍然大悟,法師們不是替孩子們找理由,法師們不是只關心孩子們,正因為法師關心護持老師們的苦樂,針對我們的不解、疑惑、迷惘而開示,而這些開示正是予樂拔苦的。

自己也因此有一個體會,原來當我感受到痛苦的時候,並不是這個人、這件事情本身就是讓人痛苦的,痛苦來自於自己對此有一個錯誤的安立,要花點精力把它找出來,然後找出一條甚至多條師長賜予的理路的翅膀去超越。就如同老師在全廣所開示,我為什麼跟著師長學呀?我為什麼在高中組學呀?「就是要修行自己呀!就是要把痛苦的、不悅意的、纏繞身心的那些麻煩,透過聽聞佛法,慢慢去解除生命的種種繫縛。」雖然自己還沒那種功力在聽聞當下就覺得很愉悅、很歡喜、所有問題迎刃而解,但憑藉著信心,仍非常願意去嘗試、去努力、去領略佛法為生命帶來的清涼,面對青少年班的高中生,我不必再像過去那樣活得那麼糾結。

這麼多年來,感受到這群年紀小的孩子真的如廣論上說的「終不缺離大善知識」,因為法師對孩子們的用心關顧,班裡涵蓋各式各樣的課程,經典背誦、中醫、讚頌、戲劇⋯⋯學習非常多元,而且師資都是一時之選。而自己也朝法師說的:「想要當一個好老師,一定要當個好學生」努力,除了努力跟師父、老師、法師學,也努力跟這群孩子──最難取悅的嚴師學,因為有他們示現種種境界,讓自己堅定發心,逼自己去服法藥,逼自己撐開心胸去傾聽、去理解、去接納、去增長智慧,因為不這樣做,就只能繼續受苦,而且越來越苦。孩子們,希望你們也能因老師的成長少受點罪,感謝你們的陪伴,辛苦你們了。

最後感謝師父、上師的教導及加持,感謝法師們不遺餘力地帶著我們去受用師父、上師的法語,弟子謹此供養。

台灣 鍾師姐